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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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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南溪在小夥伴們的暖心陪伴下,安靜的站在病房中,靜靜等待著病房正中那個銀白金屬色的修覆艙彈起。

當時間越發臨近,她的心情越是緊張,雖然心底知道爺爺應該沒事,但她還是忍不住攥緊小拳頭,瞪大眼睛,一眨不眨的盯著病房正中的修覆艙,生怕它下一刻會突然響起什麽不好訊號。

但索性,一切順利。

當病房墻壁上的時間刻鐘一步一挪的到了九點整,修覆艙“哢噠”一聲彈起。

滿頭花白的高大老者從艙內坐起,他舒展了一下臂膀,感受著體內被壓下的疼痛,露出舒暢的笑容。擡手接過眼巴巴守在艙外的牧南溪遞過來的毛巾,牧遠蒼老的眼底一片柔軟。

這是他親手撿到並養大的孫女啊,不看著她安好,他怎麽會放心離開?!

牧南溪察覺到他的視線,眉目彎彎,雀躍嬌呼:“爺爺。”柔軟的淺紫色發絲披散至後腰,隨著她的動作,晃出俏皮的弧度。

陽光下,少女額間一點不規則嫣紅美人痣,眨著雙黑葡萄般的瞳仁,在牧遠溫暖的目光註視下,紅潤的唇角自然咧出弧度圓潤的可愛心形,讓人忍不住心頭酥軟到一塌糊塗。

“哎,讓奶昔擔心了。”牧遠看著關切望向自己的小孫女,捏了把她腮邊嘟起的嬰兒肥,看著牧南溪反射性瞪大那雙烏黑透亮的小鹿眼,心情舒暢得哈哈大笑。

待他用毛巾將花白的頭發擦至半幹,才看向守在他修覆艙外的其他五位少年少女:“你們這幾天既要陪著南溪,又要顧及考試,辛苦了。”

修覆艙外的幾位少年少女眼睛晶亮,七嘴八舌回覆:

“不辛苦,我們都是奶昔的好朋友。”

“牧爺爺,你沒事就好。”

“牧爺爺……”

“你們大學聯考都考得怎麽樣。”說起這個,牧遠就有些愧疚。原本他是想陪著牧南溪大學聯考完後再就醫治療。偏偏這小丫頭主修藥劑,感覺太敏銳,一發現他的不對勁,就立即把他押送到醫院,讓他這一把年紀的老頭子毫無反對的餘地。

錯過了牧南溪的大學聯考,他又開始擔心她的成績。畢竟這丫頭才剛剛亞成年,就連現在的考試,都是跳了兩級提前參加,萬一她心理承受能力不好,影響了發揮可怎麽辦。

“發揮正常!完美!爺爺你就等著我最後成績下來,一起幫我挑大學吧。”對於這個問題,牧南溪自信滿滿,拍著小胸脯回答得毫不遲疑。

笑話,她可是爺爺最自豪的小學霸呢,在學習方面她怎麽會輸?!

“我們幾個表現得都不錯。”

“南溪他們三個跳級的,最後估分都挺高。”

“牧爺爺您就放心好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等大家一人一句將最近幾天的情況說完,鞏心宇輕咳一聲,晃了晃頭頂的棕金色小揪,小心的縮在冷榮背後笑瞇瞇道:“牧爺爺,南溪姐這幾天都不聽話,吃飯不專心,睡覺也不老實,就連考試之前都想跑過來看您兩眼,真是太不乖了,您可得好好教育教育她。”

牧南溪迅速轉頭,抿唇用她最兇狠的表情,狠狠瞪向縮在冷榮背後的叛徒。

然而,雖然她以為自己那表情兇狠得緊,但奈何那雙漆黑如黑葡萄般的小鹿眼,和尚帶嬰兒肥的稚嫩臉龐不給力,兇狠沒人體會到,可愛倒是許多人都品出來了。

早已熟悉牧南溪套路的鞏心宇沒有怕,反倒將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縫,鼓著腮幫子上的小酒窩開始求表揚,“我們可是按照您的囑咐,每天都有押著她乖乖作息,早晨她鬧脾氣不想吃早餐,還是我逼著南溪姐吃的呢。”

牧遠聽得直樂,起身稱讚:“心宇現在也長大了,幹得好。”說著,他粗糙的大手順便揉亂了牧南溪及腰的淺紫長發,補充,“如果南溪丫頭敢找你麻煩,你盡管來找爺爺,爺爺為你做主。”

“耶!牧爺爺最棒!”

“餵,爺爺,你不能幫理不幫親,說好我是你最疼愛的孫女呢?!”奶甜的不忿撒嬌,引得眾人相繼大笑。

牧南溪環比臂側頭,這群看她熱鬧不嫌事大的損友,哼!

戴著金邊眼鏡的溫潤少年放下一直按壓太陽穴的手,目光劃過牧南溪嘟起的紅潤唇瓣及小巧唇珠,眼底笑意加深,口中毫不留情插刀:“聽話時你是爺爺最疼愛的孫女,不聽話時,你就是隨我們蹂.躪的小可憐。”

“對!對!對!”

“沒錯!”

“精辟!郁一博你幹得漂亮!”

“……”

嬉鬧聲沖散了修覆艙打開前的憂慮,大家眾口一詞的打趣著牧南溪,看著她不滿的嘟起嘴巴,笑聲越發暢意。

等牧遠從淋浴間出來後,他的主治醫生也來到病房。

“牧遠先生的身體經過檢查,曾受XU、D5等射線混合輻射造成的細胞異變已經暫時穩定,但現在關於這種輻射的異變治療,華盟暫時拿不出有效的治療辦法。每半月一次的修覆艙治療,只能起到穩定的作用,治標不治本。首都星倒是有DR6-7修覆液的臨床試點醫院,你們如果需要,我可以托關系幫你們轉院過去……”

依舊是前幾天他向牧南溪說起過的建議,不過不同的是,現在這遍是當著病人牧遠的面說。

牧遠用帶著老繭的手快速翻閱著光腦上剛收到的病例資料,眉頭緊鎖,剛想說些什麽,卻察覺身後牧南溪在他背後小幅度輕撞,他心中微動,側頭看了眼旁邊背著手仿佛什麽也沒做的軟糯少女,到嘴邊的話轉了轉,變成:“我知道了,多謝方醫生的幫助和建議,我想再考慮考慮。”

方醫生眉宇先是輕皺,又是舒展。

他將註意事項與牧遠仔細說了一遍,最後,從懷中取出一封信:“這是我前幾天和南溪丫頭溝通後,給你們買的星際船票。我知道你們現在經濟困難,所以也為你們預留了足夠的時間考慮,船票時間就在一個多月後。我過幾天就要轉到首都的醫院去了,你們如果需要治療資金支持的話,到那裏可以聯系我。”

牧遠與方醫生推辭一番後,才慎重的將信封收好。

人群中,郁一博無力的側倚在墻邊,柔順的茶色短發下滑,半遮住他金邊眼鏡下的探究視線。

此時,他狹長的墨綠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已經被牧遠接到手中的信封,只覺得腦海中有什麽東西在鼓噪,想要爆炸了般,卻又在下一刻他即便承受不住時恢覆平靜。

冷榮察覺到他的異樣上前:“怎麽?你又開始頭痛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這情況,真不是血脈覺醒?”

郁一博擡起手腕,看著光腦上面並未出現明顯波動的血脈異能值,眼底眸色暗沈:“不,不是血脈覺醒。”

“考試前你家人不是帶你去檢查了嗎,結果還是那樣?”

想到得知那個荒唐的檢查結果時,他全家不可置信的表情,郁一博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:“所有醫生都說我這是失憶回想性間歇痛,你信?”

“……如果所有醫生都這麽說,那我還真信。”

“嗤!希望是吧!”他全家包括他自己,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失的憶。鬼知道他失去的到底是哪輩子的記憶。

此時,方醫生也已交待完畢離開。

牧遠感受著牧南溪故意緊捏著他手的力度,多年的默契讓他將疑問暫時壓在心底,面上毫無異樣的去辦理了離院手續,與幾位小亞成年一起,相攜坐上懸浮飛車。

牧遠的病情,除了前兩次治療所需的時間比較長,需長達一周,且時間間隔也短,剩下的只需每月進一次修覆艙即可。

牧南溪掰著手指算算時間,爺爺還能在家再住五天,五天後就需第二次進入修覆艙。

懸浮飛車上,郁一博揉按著最近一直脹得生疼的太陽穴,平光鏡下的雙眼沒有絲毫放松,一見到牧爺爺坐在了前面的單排座,立即竄到他後面,在其他幾人的怒目下,迅速的搶占了牧南溪身邊的座位,坐下時,還故意用自己的大長腿擠了旁邊的小少女一下。

“餵,眼鏡!”牧南溪憤怒的用白嫩的小手指將他和她對比明顯的大長腿戳回去,“你是最近頭疼疼傻了嗎?知道你腿長,也不用故意用這種方式來我這裏炫吧!”

郁一博看著身邊一身淺色裙裝的牧南溪,嗅著她身上獨有的清甜體香,眼底一片溫柔,口中卻沒有絲毫放水,“呵,奶昔!你難道不知道?短腿沒有發言權。”

看著小少女憤怒的可愛表情,郁一博只覺得最近一段時間疼得越發劇烈的腦袋,都阻擋不了他此時心情的蕩漾。

在牧南溪的怒目而視下,他得意的翹起修長的二郎腿,漫不經心的摘下平光鏡擦拭,順便在牧南溪看向他時,用毫無遮擋的狐貍眼輕夾了她一下。

墨綠色的幽深瞳仁,加上眼下一顆平日被鏡框遮擋的淚痣,瞬間讓他和煦的氣質轉為妖冶,讓牧南溪看得一個楞神。郁一博得意的輕笑出聲,並在眾人註意到他前,迅速戴上眼鏡,恢覆成自己翩翩好少年的溫潤氣質。

縱使之後的一段車程中,牧南溪因為他剛才的幼稚舉動一直沒有理他,也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。

他們的腿都還在“摩挲”呢,為了他已經跳得很快的心臟不要罷工,他就暫時不去追求眼神之類的交流了。郁一博一本滿足的在心中想道。

至於從上車開始,就一直黏在牧南溪身邊的孫曉娜,郁一博的眼底更是毫無遮掩的帶上幾分嘲諷與冷凝。

“南溪,不如就聽那位方醫生的,直接轉院去首都那邊多好,要知道方醫生不僅可以給你提供治療資金支持,就連後續的治療方案都給擬定好了……”孫曉娜自從幾天前死皮賴臉黏在牧南溪身邊,一有空就這樣對牧南溪進行著游說。

牧南溪似懂非懂的眨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,不時蹙眉,不時點頭思索,只是偶爾不經意擡頭間,與其他幾位夥伴交換了個了然的眼神。

坐在前面的牧遠似有所感回頭,看著後面幾人“和諧”的氣氛,眉梢微動,沒有出聲。

直到下了車,孫曉娜與大家打過招呼,依依不舍的離開,幾位少年少女才迅速將牧南溪與牧爺爺圍在中間。

“奶昔,你到底怎麽想的,不會真的要去吧。”人群中唯二的女孩時佳佳終究還是沒按捺住自己的小爆脾氣,率先問出口,本就鋒利的刀子眼現在更是銳利到讓人難以直視。

牧南溪仰頭,看著時佳佳一副義憤填膺的大姐大嚇人樣,微搖白嫩食指,板著稚嫩的娃娃臉做成熟狀,奶聲嗤笑:“去是一定要去的,不過,肯定不能用這張船票。”

她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取過牧爺爺手中的船票信封,纖眉緊擰:“因為……這封信給我的感覺很不好,”頓了頓,她又輕聲補充,“是非常不好。”

“什麽?”幾人大驚失色,牧遠的臉上也帶上了凝重。

早已了解牧南溪第六感的神奇之處、並已見識過多次的眾人,更是非常清楚這句“非常不好”的背後,代表著哪個級別的不幸。

年齡最小的鞏心宇抓狂得揉亂了自己頭頂的棕金色小揪,氣憤地瞇著眼睛直嚷嚷:“我還以為那個孫曉娜頂多會算計點小打小鬧,沒想到那家夥不玩則已,一來就玩這麽狠的啊,她哪來的膽子?!”

時佳佳也憤怒的擼起袖子:“當時她粘著我們非要加入的時候,我就不同意。就她那虛偽的樣兒,如果不是你們倆非說考試期間,不許交惡鬧僵,誰樂意帶她玩?!”

“就是!幸虧她加入的時間短,不知道咱們五人的核心機密,否則小爺現在絕對會嘔死!”鞏心宇大聲附和。

“咱們現在就組團去弄她!”

與前面已經怒發沖冠的兩人相比,冷榮和郁一博反倒是早有預料般,最早接受了現實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開新文了,日更日更走起,麽麽啾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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